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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舍路
西舍路
西舍路
“明天去西舍路！”同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瞬间石化。
西舍路可不是一条路的名字，这是一个镇。
这个地名既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为在楚雄到处都能看到挂着“西舍路土鸡馆”的小餐馆，价格实惠，味道尚可；陌生是因为西舍路这个地方的风土人情只是从不同的朋友那里听说过，口耳相传，却无缘亲历。听说远在天边，实际上仍没有走出楚雄市。
大学时认识的那谁谁好像也在西舍路当公务员，这是我对西舍路之行暗藏的一个小心思。当然，事实证明是我多虑了。
上午7点半从楚雄市鹿城镇出发，天下着中雨。我们没有丝毫耽搁，直奔西舍路。车里塞满了干粮、药品、拖鞋、洗漱用品、防蚊神器，准备打持久仗。没有三年五载回不来吧，我当时悲壮的心情略显浮夸。
实践证明，路是真远。得益于乡村道路建设工程的全面开展，路面已经完成硬化，但经过重型车辆的碾压，已经坑坑洼洼。再加上部分路段对路面进行修补，已经挖开的路面没有及时回填，导致车辆经过这些路段的时候就剧烈颠簸，噔噔作响，真是心疼。
飞奔了三个多小时，路上风景一般，跟我坐在家中远眺时看到的山没有什么两样，我内心逐渐失望，说好的风景如画呢？
同事说，远着呢，这才到中山镇。
又继续往前开，直至行驶到塘石路那一段的时候，山峦逐渐险俏，路面变得狭窄凶险，周边的村庄建在峭崖上，小羊站在路旁吃草，甘蔗树迎风欢唱，开始有点意思了。刚转过弯，对面屹立的山崖扑面而来，由于是阴天，云遮雾绕，时隐时现。我连忙踩住刹车，掏出手机咔咔咔，大概咔了20多下，我感受到来自同事鄙夷的眼神。
七绕八拐来到了山脚下的河边，明显感觉到空气闷热了，应该是低热河谷气候吧。这里属于哀牢山脉，我残存的地理知识告诉我，哀牢山形成于喜马拉雅运动时期，地面大规模抬升，河流急剧下降，形成深度切割的地形地貌。久闻其名，如今得见其真面目，我又咔咔了几张。
顺着蜿蜒的山路向上爬升，偶见落石、残枝、山羊，却不见放羊人。雄峻的风景逐渐收敛，开始显现出人间烟火的气息。
直觉告诉我，到了。
直觉还告诉我，街道朴素，人民朴实。
我背着手在餐馆门口打电话，短短五分钟的时间，点根烟的话可以在主街道往返五次，烟都不会熄灭。
点菜的时候，我突然改变主意，不想吃土鸡了，我点了一盆酸菜鱼。怎么说呢，味道中规中矩，价格实惠美丽。
西舍路之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是前往大龙潭村的时候，车辆在峭壁的夹缝中穿行，感觉随时有可能滚下巨石，然后我们就上了新闻的头条。但当地领导在电话里安慰说，活了大半辈子，没有见过滚下巨石的情况，我悬着的心稍稍平整了一些。谁知手机导航又来了一次神补刀，将我们正在行驶这条路标注为“无名道路”。但由于路边陆续有村庄的出现，我反而无所谓起来。就这样开吧，最坏的结果无非迷路，无非要饭。民间传说哀牢上有什么瘴气、毒雾、黑熊、巨蟒，内心竟开始期待起来。
事情办得还算顺利，详见下一篇《办案札记：楚雄市西舍路（办案篇）》，回程的时候我将车开得意气风发、趾高气扬——不好，这两个词好像不是一个意思，但却表达了我回程的心境。一方面是揭露了行业乱象，不甚唏嘘；另一方面仿佛胜利在望，轻松愉悦。从不晕车的同事都快被我甩吐了，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也给我们这次行程画上了不完美的句号。（本文未经修改，以后视情况完善）
图 文/尹文超
2022年6月22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