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15岁开始走进糖房,
花费3年,练习火候,
48岁已炉火纯青,为求精益求精,
忍痛请70多岁的病父出山。
如今红糖品质上乘,却遭遇销售难。
为了父亲的遗愿,为了红糖的传承,
年近7旬的他,仍在糖房坚守。
为了传承200年古法红糖、完成父亲的遗愿,六旬老人坚守53年
“哇,好香~”
“嗯,这个可以有。”
当我们打开这200多年的云南古法红糖时,不禁被它那股浓郁的清香吸引。
为了传承200年古法红糖、完成父亲的遗愿,六旬老人坚守53年
这是云南红糖大师彭师傅的作品,一位花了53年熬制红糖的68岁的老师傅。
1951年,彭师傅出生于云南,古法红糖世家。祖上三代,都将毕生的经历,献给了古法红糖。他是家族第四代传人。
家庭贫困,15岁进入糖房
因家里条件艰苦,1966年,作为老大的他,15岁就辍学,帮忙养活4个弟弟和1个妹妹。
儿行千里,母担忧。加上他只有15岁,更不放心。父亲便把他安置在自家糖房,帮着做些砍柴、搅糖、分拣红糖等简单的活儿。
其实,父亲这么安排,是有私心的。他总想着,在他百年之后,这祖传手艺定是要传世的。
每次熬糖,从选材到挑拣,10道工序,父亲都带着他,手把手教他。他记忆力很好,10道工序很快就记住了。
他想,熬糖也不过如此,自己很快就能出师了。
可让他不解的是,每一次他拿起勺子熬糖时,父亲总会毫无例外地制止他,“别瞎搅,好好看着。”他不明白,明明很简单的事,自己早就学会了,父亲为什么总是阻止他。
心中虽十分不解,每次,他也只能默默放下勺子,从锅边退回。站在一旁,看着父亲重复那些做了无数遍的动作。
熬制人生第一锅红糖
1969年,彭师傅18岁了,在糖房学习了3年。某一天,终于得到父亲的同意,迫不及待地,开始熬制他人生中的第一锅红糖。
选材、榨汁、过滤、分拣等10道工序,照着父亲的样子,轻车熟路地走完。可当他看到自己熬制的红糖时,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喜悦,只有满满的疑惑和不解。
糖的颜色偏黑,细闻之下,还有一股糊味。搁嘴里一尝,竟没有一丝甜味。
每一步都是学着父亲的样子做的,为什么熬出了这么个东西?彭师傅怎么也想不通,只好把父亲拉来。
父亲看了看,又尝了尝,说“3年了,你这急躁的性子还不改,怎么能熬好糖?甘蔗汁都没有煮出来就熄火,怎么会甜?后面火候又太大,不黑才怪......”
熬糖时父亲明明不在旁边,他只是尝了一口,就好像全看见了一样。彭师傅心中既惊讶又惭愧。
但这一次尝试,也让彭师傅明白了,要想学好技术,首先要沉得住气,坐得住冷板凳。
第二天,天一亮,他又来到糖房,点起柴火,一遍遍练习熬糖的火候。日复一日,从早上7点到晚上10点,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
父亲见他这么努力,只说了一句,熬糖不在于次数,而在于精。
父亲是在提醒他,不要机械地重复。但他还是一直失败。
也许失败的次数多了,离成功也就越近吧。
为了练习火候,彭师傅失败了整整3年。直到1972年的某一天,才终于熬出了正常颜色的红糖。
打那以后,彭师傅似乎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他熬的糖,不仅颜色好看,口感也特别好。当地人都说,他的糖是独一无二的。
为了传承200年古法红糖、完成父亲的遗愿,六旬老人坚守53年为了熬糖,精益求精
可就算这样,他仍然没有停止对红糖熬制技艺的探索。
1999年,彭师傅已48岁,距离他初进糖房已经33年了。他熬制的红糖在当地已是首屈一指,但他自己总感觉缺少一股清香味儿。
再次去向70多岁的父亲请教。一向严苛的父亲这次居然表扬了彭师傅:“能发现这个问题,很不错。这熬糖啊,除了熬制,选材也是一门技术。”
已6年多没有进糖房的父亲,磕磕绊绊地拉着彭师傅的手,告诉他,选甘蔗要选皮色较红、光滑饱满、没有虫子的,这样的甘蔗糖分高、品质好,做出的红糖才最香。
为了传承200年古法红糖、完成父亲的遗愿,六旬老人坚守53年父亲身体不好,走路不稳,说话也不利索,但他仍旧坚持在糖房呆了一整天,亲眼看着彭师傅熬糖。每个环节怎么做,他已说了无数遍了,但他还把彭师傅当新手一样,仔仔细细地又说了一遍。
看着年迈的父亲,彭师傅心里十分愧疚。虽然糖已经熬过无数次,但他总感觉那是最重要的一次。至今为止,他记得最清楚的一句话是,“做糖一定要选好材料,熬够火候。这是我们做糖人的良心”。
也许是冥冥之中,那次从糖房出来后,父亲就生了一场病,一个月后就去世了。临终前,父亲嘱咐道:“无论将来怎么样,一定要把古法红糖的手艺传承下去,世代相传。”
因红糖销售难,父亲的遗愿受阻
为了完成父亲的遗愿,彭师傅一坚持就是53年。如今68岁了,还在坚持200多年前烧柴火、用大锅的熬糖传统。
在当地,无人不夸赞彭师傅的红糖。但当地市场有限,加上山区交通不便,古法红糖又被现代红糖挤占市场,销量一直低迷。蔗农们也渐渐失去了信心,甘蔗越种越少,到今年,已经减少了500多亩。
再这样下去,古法红糖的手艺只有一个结局——失传。到那时,父亲的遗愿如何完成?一想到这里,彭师傅就焦躁不安。
他说“我一辈子没有出过大山,但我要让我的红糖,走出大山。只有这样,这门手艺才能一直传下去。将来,也能对父亲有个交代了。”
一颗红糖,让一位15岁的少年熬成了68岁的老翁。
53年的坚守,
有他对父亲的承诺,
也有他对中国古法技艺的尊重与传承,
更包含了一位匠人对古法技艺的极致追求。
年近七旬,他仍在继续......